九月份我妈过世整三年,之后不久爸爸有一天神神秘秘的约我单独在公园见面,我去的时候,爸正站在湖边一条长椅边焦急地等著,显得异常的局促不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爸爸拉着我的手坐下,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就是什么了?因为爸爸的反常让我总是觉得不安,心急口快地追问,爸爸却几次欲言又止,显得很为难的样子。我索性耐下性子,放缓语气,说爸您有啥事就说吧,我可是你女儿呀!还有什么跟我不能说的。
这下,爸爸似乎才有了勇气,张了几次嘴,然后低下头一边紧张地搓着手掌一边吞吞吐吐地说:你看你妈妈这过世三年了。。。我一个人。。。当然你小姑一直在家伺候我。。。其实也不是,我是。。。。。。
我隐约听得出爸爸的意思,没猜错的话,他是想找个老伴,我心里不由得反感起来,因为我对我妈妈感情很深,而且作为妈妈的女儿,同为女人,感性到不肯让父亲背叛母亲,所以态度也跟着不好起来,说爸你有啥想法就直接说吧!
我爸一看我这架势,也彻底鼓起勇气,用极快的语速告诉我说我是想说,我想和你小姑结婚!你说什么!?我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刚刚只以为他想讨个老伴,现在看来老爷子是真老糊涂了,竟说要娶自己的亲妹妹!
爸爸低头著坐在条椅上,咬咬嘴唇说是的,我要娶你小姑!可你们是亲兄妹呀!我叫嚣著。这里需要
解释的是,我小姑年轻时候是个大美女,据说后来找对象东挑西拣的不满意,后来挑成了老姑娘就一直没嫁人,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说是我小姑年轻时候很乱,惹上脏病,所以后来再没人给她介绍对象。
可是,可是,父亲后来说的话,给我还原了真实的历史:小姑是爷爷奶奶当年收养的一个乞丐的女儿,乞丐病重生命垂危,爷爷奶奶收养了他的女儿,后来她渐渐长大,喜欢上了养父母家的哥哥,哥哥也喜欢她,可是碍于那种关系,他们一直没有表白,一直备受煎熬。
但不管怎么说哥哥一直保护妹妹,街上小混混类的欺负妹妹,哥哥就毫不手软,有一次哥哥和工友下夜班路过巷子,发现妹妹被人堵截欺负,哥哥和工友一起动手,结果工友失手惹了人 命,哥哥想顶罪,没弄成,而工友的女友那会刚怀孕,两人正准备跟双方家里汇报结婚呢。
后来工友被执行,工友女友想保住孩子,哥哥也是想保住那孩子,而那个年代未婚生子几乎不可能,所以后来哥哥和工友的女友结了婚。妹妹很伤心却也能理解,一直不找对象,甚至自己给自己造谣说得了脏病,后来也就没人要了。
故事有点复杂,我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小姑一生未嫁,和爸妈一直生活我倒是知道的。爸爸长叹了一声,说你妈人不错,我这辈子也没亏她,更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现在守过了三年丧,所以我想。。。。。。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我不知道我是为我的身世,还是我的妈妈,或者是为我的小姑,我年迈的父亲,为无奈的爱情,还是为那个失手送命的年轻人,总之我哭得忍都忍不住。
十几岁,爸爸和小姑互相爱上对方,到现在六十多岁的人了,五十年,半个世纪!我有不答应的理由吗?回家一番准备,两个月后,我亲手为父亲和小姑筹备操持了婚礼,我想我的妈妈也能理解和接受这一切,我祝福所有爱和被爱着的,愿你们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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