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哥和茹文都在市场做小买卖,我哥炸油条,她卖豆腐,这样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其他做买卖的人开他们玩笑,说一个油条先生,一个豆腐西施,配在一起蛮合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从那时起,距离一条马路的我哥和茹文,总是不知不觉地去看对方,从害羞到微笑,再到后来我哥主动帮她推车,她过来帮我哥收摊,两颗心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我哥炸油条,茹文卖豆腐,收入还可以,每个月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他俩一起商量,再干一年就结婚,然后再一起租个门市房,油条和豆制品一起卖。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那天有几个装修工人打扮的人,一早来我哥摊上买油条,其他人都在排队,他们却径直来到前面要我哥给他们先付货,惹得排队的人很是不满。我哥提醒他们去排队,都会买到的。可他们几个叽叽歪歪地说,我们饿得慌,吃完了等着干活呢,他们都是闲人,等就等着吧!
我哥说人家都是老顾客,很自觉地排队,我做生意的也不能坏了规矩,你们还是到后面排队吧,实在饿了等着吃,对面那家买馅饼的人少,不用排队。
我哥好心好话地劝,可他们还蹬鼻子上脸,继续骂骂咧咧的,其中有一个人从地上捡起半块压绳子的砖头,扑通一下扔到我哥的油锅里,虽然锅没砸漏,可是溅到我哥身上和脸上一些油,我哥顾不得疼,他知道这一锅油是废了,再换油再烧开也得二十多分钟,那今天的生意也就甭做了。
我哥想讨回自己的损失吧,朝那几个人要他们包赔损失,他们却想扬长而去,我哥上去抓住一个家伙不放手。
他们的争执把对面的茹文引来了,她一看我哥要被欺负,就要打电话报警。对方一个家伙上来抢她的手机一下摔在地上,手机被摔碎了,我哥一看他们真是欺人太甚,随手抄起切面的铲刀,照着其中一人的脸上就唰唰划了几下,那人捂着脸就蹲在地上,其他人便对我哥拳打脚踢,茹文又赶紧跑到对面马路借电话报警。
五分钟后,警察来了,我哥和对方三个人被抓上了警车,其他两个被送走了。虽然我哥占理但是毕竟造成了一人毁容,还在反抗对方殴打时竟然把对方一个人肋骨踹断了。就这样,我哥被判了四年零六个月。
当我哥进了监狱后,茹文竟然已经怀孕了。当时茹文家里是不想再让茹文跟我哥处了,要等我过几年出来她已经把自己的青春都耽误了。可是茹文却一心要等我哥出来,还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
茹文的决定我家自然是赞成的,可茹文的豆腐摊是她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需要她挣钱供上大学。如果茹文决定生下孩子再养孩子,那么在两年内就不能再出摊挣钱,这对茹文家可是不小的损失。
眼见肚子越来越大,茹文家里不希望她把孩子生在娘家,就让她来我家生,可是她和我哥也没有登记,觉得来我家生也不好。后来,还是我爸妈去做的工作,把茹文接到咱家生产。而且,我大学毕业后一时也没找到可心的工作,就拿过爸给的油条配方,继续在市场炸起了油条。
那时,我一人挣钱却要给两家花,六成收入给我爸妈,这里包括照顾我嫂子生产的钱。四成收入给嫂子家,因为之前她家都靠嫂子卖豆腐养家供妹妹上学。
茹文生下孩子后,半年后就交给妈带,然后就和我兵合一起处共同支起一个摊儿,既卖油条又卖豆制品,收入也翻了翻。时间不长,坊间就开始传我和茹文的闲话,但我俩都一笑了之,清者自清,安心干活。
当然,我和茹文平日里在一起做买卖,说话还是蛮多的,虽然我是大学毕业,但是做了小买卖后和她就有了更多共同语言。茹文对我平日里很是照顾,我重活也都抢着来做。
后来,茹文想把妹妹介绍给我,可她妹妹却傲娇得很,说最闻不得男人身上那种油脂麻花的味了,我将来找的老公最次也得是公务员吧?茹文对我说,唉,一个妈生的两姐妹,世界观不一样啊,可惜我爸我妈生少了,要是给我生五六个妹妹,我怎么也能帮你说一个。
我的婚姻没着落,可哥哥终于出狱了,一家人团圆,也总算没辜负茹文的一片心。我本想让哥哥代替我和茹文一起做事。可是哥哥却说想跑出租,不想干老本行了。
家里凑了钱为他买了车,我哥起先还挺着调的,但后来却迷上了赌博和女色。原来,他在狱中结实了几个狱友,出来后又经常在一起混,不知不觉就学坏了。
而且我哥在出狱之前就想好了有个车泡女人就容易,而他更是在和茹文一次大吵之后说出了那句话,我的好日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了,车子,女人什么也没玩到,所以我出来一定要加倍玩,才能把赔掉的赚回来!
后来,哥哥又染上了毒瘾,彻底将危如垒卵的家庭搞得崩溃瓦解。我哥也彻底将我们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没跟茹文离婚前,只要他毒瘾发作,总是跟她要钱,而跟茹文离婚后,他就经常来找我要钱。我们全家劝他去戒毒,可是他跟我们又骂又闹,又摔又打的,真是只认钱和毒品不认人了。
后来,我哥的尸体被发现时,法医的鉴定结果是毒瘾发作后冻死在外面的。当时,看到我哥的惨象,只有我爸妈流出了眼泪,我却对他失望得怎么也哭不出来,我想茹文也是如此吧。
哥哥走了一年多,茹文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竟主动追我这个小叔子。她说,只有和我在一起干活时才是最踏实的,最开心的,她想这样一辈子踏实并开心地过下去。可我真是觉得这样不妥,这像话吗,小叔子娶嫂子,是不是犯了禁忌?可茹文却认定我这个人了,她说之前看走眼选了我哥,也等了他,可他没有给我想要的幸福,但这次我肯定不会再看走眼了,你就是我最该托付一生的那个人。茹文不仅一方面“开导”我,另一方面还做双方家人的工作,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虽然最初老人们在思想上有点难转过这个观念,但是到后来还是都被茹文说通了。当然,我对茹文也是有感情的,这些年在一起干活形成的默契,以及每天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点点滴滴都是令我对她充满好感的积累。
而就在这时,茹文的妹妹却坚决反对她姐和我在一起,还说她可以嫁给我,并主动接触我,由于她也是离过一次婚的人,好像也想要过一份稳定的日子,也顾不得女人的羞臊,不只是接触我,甚至使出美色来勾引我,经常趁她姐不在把我堵在屋里就要脱衣服拿下我。论年纪和姿色,她都比茹文要优越,可我一想到茹文是和我同甘共苦一起打拼的人,我就实在是不能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
直到我和茹文决定在一起登记那天,她妹妹才过来送上祝福,她说在她心里还是一直对油脂麻花的男人有没有兴趣的,她勾引我只是替我姐姐试试我这个男人可不可靠。不过看在我这个油脂麻花的男人还有一颗血刺呼啦的没变质的心的份上,她就决定把她姐嫁给我了。
文章来源 :网络